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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已毀滅之地重生,侵蝕於混沌的虛無。

 

起東之大地的傳說,共生於黑闇的光明。

 

墜落墜落墜落,墜落進禁忌的封印中。

 

由種族之外的追尋,伴隨於虛無的黑闇,

 

始慾念之下的產物,尋求於渾沌的光明。

 

墮落墮落墮落,一同墮落進無底深淵。

 

在那之中的一定是,存在又不存在的世界。

 

與毀滅共舞吧,最終的結果,就由世界來決定。

 

 

 

 

有人在唱著歌,輕巧柔和的,就像風一樣。

 

就像翼總哼著的歌一樣。

 

猛然睜開眼,桂理對於自身的狀況只疑惑了幾秒,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痛楚立刻讓他醒了過來,用肩膀做為施力點掙扎著從地面爬起。

 

輕柔的歌聲緩慢被另一種更強大的聲音所掩埋,在他所躺的圓陣中心之外,數不清的主教祭司站在地板圖形之外,一同詠唱著讓人寒毛直豎的咒語。

 

而在正前方高台上的,就是華衣的老者,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掙扎。

 

曾經看過這個畫面。

 

這個認知冒出腦中的同時,他立刻仰起頭看向周圍,巨大石柱上方所綁縛著的,是他的夥伴,全都是昏迷的模樣。

 

這是他曾看過的未來,而他就是在那裡哭喊的人。

 

「住手!」

掙扎著想站起卻只能勉強撐起上身,桂理不顧一切大喊出聲:「住手――!」

 

「醒來了嗎?」

踩在高台上接受藍眼祭司的怒視,華衣老者笑著,「無所謂,反正條件已經齊全了,我等的宿願已經齊全了所有條件,等開起陵墓,飛翔˙祈爾森的軀殼得到手以後再挖出你的靈魂,你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就算殺死神也不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你明明就知道!」

 

「至少可以讓我們不再生活在被掌控的生活中,無論做什麼都是自己的意識,用不著聽取任何神祇的御旨。」

瞇起眼,老者滿是皺紋的臉龐上有著隱隱的憤怒,「祂們掌控了一切,就將成就祂們的我們當成螻蟻,隨時都可以捏死丟到一旁,飛翔˙祈爾森證明了祂們是能被殺死的,祂們就趕緊抹滅他的存在,你認為那公平嗎?我等延續他的理想,替他取回公平又有什麼不對?」

 

「不對、飛翔他根本不在乎公不公平,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證明神可以殺死而殺死神的!」

脫出口的話比腦袋所想得更快,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就是知道。

 

那個在風中笑著的祭司,一直一直都是那麼的溫柔。

 

「不要侮蔑他了!飛翔他只是、他只是……」

 

身後被繩綁的手因為掙扎大概擦破皮了,被汗水刺得很痛,仰頭看著被綁縛在柱子上的夥伴,桂理笑了,也哭了。

 

飛翔,你不惜弒神也要保護的東西,一定跟我一樣吧。

 

『颯、女神大人,不可以欺負小孩子……諸鈞你也是,幹嘛欺負他啊?』

 

摸著被欺負的風之真族男孩的頭,面對一群欺負小孩還理直氣壯的無賴,白袍的祭司沒好氣地笑著。

 

那樣無奈而溫柔。

 

你一定是想要保護他們吧,因為擁有力量卻不能保護重要的人就沒有意義了。

 

我也是。

 

「我沒有辦法像你們一樣戰鬥,因為我是祭司……」

看著夥伴,桂理流著淚,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我也想保護你們,很想很想保護你們。」

 

他閉上眼,再睜開來,蔚藍雙眼毫無遲疑的、帶著真實而銳利的光芒直視著教皇,毫不退讓的,微微的風超脫神殿力量控制,在他身邊吹起。

 

有誰輕輕地笑著,像是風之真主的聲音,卻又像是那爽朗的女神,那樣開懷的、懷念的。

 

在魔法陣之外,暉坦看著,嘴角微微的彎起。

 

風,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延續,才會被稱為風。

 

而傳說,也是因為永垂不朽,才會被稱為傳說。

 

桂理咬著牙,被綁著的手腕都掙出血來了也不在乎,藉著肩膀施力讓上身離開地面,左腳往前踏出一步,而後整個人緩緩站起,半點退縮之意都沒有的挺直了背,與教皇對視。

 

明明他才是被綁著落於下風的人,所有人卻在那瞬間生出了詭異的錯覺,似乎他們才是被抓住的那一方。

 

黑髮被微風吹起,桂理睜著蔚藍如海的雙眼,怯懦在他臉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毅的神情。「我是嵐爾坎亞第一百零八代的繼承者,風之真主親自認可的風之子,我才是這個神殿的正統繼承人!你這個冒牌貨沒有資格站在那裡!」

 

「住嘴!」

勃然大怒,教皇高舉烙著某種文字的手,整座神殿發出巨大的震動,在四根柱子下的小法陣開始轉動,詭譎的光芒開始滲透進地面巨大的魔法陣裡,空氣裡傳出無數的哭嚎,蓋過了古老的詩歌。

 

剛剛帶著昏迷盜賊到來的那名主教倚在大門邊,見狀,普通的黑髮在剎那轉換成長流的銀髮,野獸般瞳孔的帶著笑意,雙手落地轉瞬化為飛快的狼影消失在地下神殿的出口。

 

在詭譎光即將透到中心的那一刻,桂理感覺到了溫柔的手搭在他肩上,風中溫暖的笑聲非常熟悉。

 

相信他們,桂理。

 

我相信啊,飛翔。他笑了出來,在腳下法陣被詭光滲透的前一秒。

 

「――桂理,不要動!」

 

飛快的身影從高處重重的落在他身前,金色的髮絲在眼角掠過,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冥族盜賊扛在肩上整個脫離了法陣中心,抬起頭正好看見原本束縛盜賊的魔法陣不知何時被冥族之血腐蝕而逐漸黯淡。

 

殷紅的血染紅了盜賊另一邊的肩膀衣物,剛剛咬出傷口的瑟黎亞完全不放在心上,立刻迴轉過身,對褐髮青年大吼:「救人快跑啊你還愣住做什麼啊!」

 

海卡墨詩一愣,被挾持中的暉坦則是毫不猶豫的握住將刀刃抵在他脖子上的主教手腕,手肘屈起向後擊中那人心窩,而後迴身直接握住另一位女主教想割開巫主咽喉的刀刃,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的直接一拳打中女主教的臉,接著脫掉白色外袍披在巫主頭上再壓住她一起低下身體,劇烈的風正好掃過他們上方,所有主教被捲上空中而後摔到石板地面一時間根本動彈不得。

 

重新化為人形的海卡墨詩有點反應不及,但還是盡責的掩護著巫主與大祭司長逃離。

 

「你們可以開始尖叫跟逃走了,因為等等這裡就要崩毀了喔。」

 

帶著笑意與慵懶的聲音從其中一根柱子上傳來,紅髮戰士緩緩睜開琥珀色的雙眼,被束縛的手腕一轉而後往前甩去,足以鎖住亞龍的重鎖鍊眨眼斷裂往前飛去,其中一條直接以重力加速度的極大力道撞向法陣使之整個碎裂開來逐漸崩毀,

其力道之大震盪了整座神殿,另一條則是撞毀坐騎所在的那根巨大柱子,支撐殿堂的柱子崩毀了一根,一切開始劇烈搖晃,頂部裂出蜘蛛網般的痕跡而後開始崩落,在場所有主教祭司根本想不到要御風,全都驚聲尖叫的湧向大門口。

 

「桂理大哥哥沒事吧?」

身後柱子崩塌束縛魔法跟著解除,水静藉著腳施力在柱子上的反作用力跳到開始崩塌的法陣圖案之外,在一堆驚慌失措逃跑的主教祭司裡找到顯眼的紅袍,面對被盜賊扛著一臉呆滯的桂理,歪著頭說:「一直連不上的媽媽剛剛突然連上了,在心裡突然叫水靜裝睡,所以對不起喔,讓桂理大哥哥一直哭。」

 

「我回去一定要叫楓伶不要亂給慧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還是處於藥物副作用的暈眩狀態跟被揍的痛苦下,瑟黎亞把祭司放下,咬牙切齒,「那隻死狼也是,等等見到一定要揍回去!」

 

「……啊?」完全無法理解他們意思的桂理呈現呆滯狀態。

 

水靜跟瑟黎亞相看了一眼,解開綁縛祭司的繩索後不約而同抓起他,邊躲著崩塌下來的落石邊靈活的在逐漸塌陷的法陣上前進,前往那座高台上。

 

「還真是謝謝你被桂理氣到完全不留餘力發動整座神殿的魔法陣來打開陵墓啊。」

早一步跳到高台上,華嵐捉住還殘留在手腕腳上的厚重鐐銬,像是在撕紙一樣輕易的將之捏碎,丟在攤坐地上望著毀滅法陣的老者身前,「魔法陣這種東西就算可以畫出來,若是沒有同等的魔力驅動也沒有意義,所以我們一直在等你主動用那股力量發動魔法陣。」

 

「條件已經齊全,我明明就成功了!」

嘶聲大吼著,老者突然一頓,手背上的猙獰文字逐漸開始消退,他顫抖著手指著紅髮戰士,「你們做了什麼?為什麼整座神殿的魔法消失了?這是不可能的!我明明就收齊開啟陵墓的條件了!」

 

「你說那個嗎?」

豎起拇指往後一比,最後一根柱子上被束縛的魔法師整個人碎裂開來,變成雪白的冰珀隨著天花板石塊一起落入毀滅的法陣中,瑟黎亞嗤笑了聲,「不好意思,我們有冰塊牌的魔法師,但可沒有冰塊做的夥伴,那時候你抓到的就只有華嵐一人而已。」

 

「誰教你惹火了我們的天才魔法師呢?就只好請你付出代價了。」

華嵐笑嘻嘻的,琥珀色的雙眼帶著冰冷的笑意,「……不過大概還輪不到我們,你的所作所為有位更憤怒呢。」

 

「你們難道……解開了……」驚恐的瞪大混濁的眼,教皇連滾帶爬的往後退去,發出尖銳的哀號。

 

「嘛,我們被稱為西大陸的災難破壞神冒險隊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啊。」

 

紅髮的少年微笑,仰頭望著與地面噴水池相通的天頂,如今已經凍結成冰。

 

 

 

 

 

 

逃到地面的主教與祭司們慌亂的發現,他們的神殿在許多地方都多出了聳高的冰牆,甚至在神殿之外也多出了好幾圈冰壁。

 

坐在中央高塔最上層俯瞰整座神殿的始作俑者拿著魔杖,雪白尾端滲著墨黑的頭髮被風吹亂,紫水晶般的雙眼映著暫時性做出的冰壁開始崩毀,同時整座神殿的氣氛似乎被解放一樣開始變得輕鬆而自在。

 

既然整座神殿是魔法陣,那就由他來逆轉整個魔法陣,用冰壁代替畫筆,以整座神殿為基礎重畫成逆轉的魔法陣,將這個魔法的效用完全反轉過來。

 

「居然說這只是一點力量而已……」

手握了握,從紅髮戰士那借來的力量快用完了……他實在有點想翻白眼,在瞬間做出媲美整座神殿規模的冰壁居然還沒用盡,那傢伙的所謂「平常」到底是什麼見鬼的力量啊。

 

「……那麼,那一位也差不多該發飆了吧。」

 

拉下斗篷的帽子,慧愉悅的彎起嘴角,轉身消失在高塔上。

 

被囚禁在神殿裡被人類吸取力量不知多少年,是該好好發一頓脾氣才對。

 

畢竟那可是自由與狂亂之風的女神吶。

 

 

 

 

 

 

 

 

 

 

☆謎之音★

 

我發現桂理不是沒有男子氣概,而是他身邊的人無論男女都太有男子氣概了所以導致他整個弱掉啊XDDDDDDDDDDD

 

飛翔的故事大概會寫成短篇吧我覺得,也可能是微小說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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